最後的午餐

蔡業強

永遠是掛著一副友善的笑容，說話時是口沬橫飛，指手劃腳地說個不停，這個就是我六六年五月所見到的大民，也就是以往我所見到的大民。他這次突如其來的來找我使我覺得有點不同，他的面部佈滿著很多的泡子，膚色也比以前較黑。我沒有開口，他就像一個醫學教師地告訴我，他的驚人的、絕望的病症。但他全不介意及輕鬆的神氣，好像安慰我說：『朋友，請不要為我擔心，天大的事由我擔起吧。』我當然說些安慰的說話，並且約他在第二天吃午餐。

第二天，他帶了他的太太赴約，衍和知道他們來了羅省，也趕著參加。在席上，大民的神態正如光社開聚會一樣，大說大笑，『術語』層出不窮，他又告訴和仔他的情況，正如講述一個滑稽故事一樣，和仔和我的心情非常沉重，但是只好強笑來襯托他的輕鬆，我們答應在暑期中一定會北上去探訪他。足足坐了兩個鐘頭我們就告別了。想不到這一別就是我們的永別，也就是最後的機會和他談話。

在八月十，日我和衍和約了卜其利的同學，一同在八月十七日大家聚集在Santa Babara，一方面大家見面，第二方面是去安慰問大民，但傷心的消息在十六日凌晨一時就到了羅省，于是我打長途電話到卜其利，紹偉剛接來聽，當我一告訴他時，只聽到對方十叫一聲，及十分鐘的靜寂，才聽到他再說話。原定的計劃一定實行，但這次我探病就要改為送殯了！

在殯儀館裡，光社的同學佔了三行；第一行是黃雄耀、孫必達，第二行是劉紹偉、謝玉峰和我；第三行是郭端、崔衍和。在電風琴奏出的聖樂中，光社同學有些淚流滿面，有些低頭嘆息，在各人的心裡都是充滿了悲傷及不捨！

送殯的同學有七人，但是各人都後悔為什麼我們不早到一天，作最後的一次與大民見面，其中我是最後悔秩。因為我在早一星期有機會去探訪大民的，但後來又改變了主意，萬二分對他不起！

這樣，光社又少了一人，一個最得同學喜歡的一人，一個見義勇為的人。
這樣他就與我們永別了，雖然他不再生活在這個塵世上，但我希望他被接到另一個國度裡－－－一個安逸及快樂的國度。